《白鹿原》
“小说被认为是民族的秘史”
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所有小说,有时候他是一个人的秘史,有时候是一群人的。
我们还能在哪里瞥见两千年封建制度瓦解后半个多世纪里没有名字的那部分中国人最后一眼呢。他们只能在虚构的小说里留下最后的样子,时代更迭大浪褪去,被洗刷的海岸上,我们只能从一条晒干的鱼身上得知,这块泥潭里曾静有过这样的生命挣扎过。他们狰狞扭曲的样子,最后变成风干的标本。而标本是不会说话的,他们的形象最终在历史里,被统一成一场运动,被统一成一个阶级,被统一成一种思想,被统一成一个事件,被统一成一句口号,被统一成一样的命运。这些被统一的,我们已然在历史中看到,而那些被过滤掉的,不足以记下来的,作为个体不自知的,不被接纳的,他们最终在小说里得以秘密的呈现,他们并不汹涌如巨浪,更像埋在地底的黑色暗流,秘而不宣。